要如何?”
江宁抬眼看去,瞧见一男一女相对而站。女人掐着腰,抓起簸箕里的药材,撇撇嘴很是嫌弃。而男人则是愁眉不展,一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
“那是谁?”江宁询问庄宇。
庄宇眯着眼睛顺着江宁视线看了过去,随后笑道;“他们是随队的医师。女的叫陈吉,男的叫夏无且。这两个人师承不同门派时常争论,大?家都习惯了。”
“夏无且?”
“对啊。夏无且。”庄宇看向江宁,“女子认识他?”
江宁心道,我当然认识他。谁让始皇帝那句“无且爱我”实在太如雷贯耳了。但她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这种有乐子不能?分享的感觉太难受了。
“不,”她摇了摇头,“并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趣而已。”
庄宇困惑,夏无且三个字组合在一起很有趣吗?
陈吉和夏无且还在争论。
“不行不行,不能?再糊草药了。这样真的有可能?让伤口烂掉的。”陈吉蹙着眉。
夏无且:“可是不外敷的话,失血过多?的话,人不也死了?那不是白救人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纷纷沉默了下来。究竟要如何才能?治好伤口,又不让伤口化脓呢?
“为何不研究一下为何化脓呢?从源头找原因不是更容易解决问题吗?”
陈吉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夏无且你……”陈吉停顿了下来,颇为惊讶地瞧着突然插话的江宁。
夏无且询问庄宇:“庄兄这位是……”
“这位是我常跟二位提起的江宁。”庄宇用?着颇为自?豪的语气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她很聪明吧。随便一听就给?你们两个指出了方向。”
“失礼了。本来是想帮帮两位的,没想到惊扰二位了。”江宁又笑着否定了庄宇的评价,“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总是做事,总结出的通用?办法而已。”
“原来是宁女子,久仰大?名了。”夏无且为人温和,说?话也斯文。江宁在心中将其?与?吕不韦作了比较,她还是觉得夏无且更为真实一些。
“你就是江宁啊。”陈吉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然想到了这个,不如也说?说?是什么导致的化脓?”
“我不是医师又怎么会知道原因呢。”话虽如此,但江宁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微生物方面,“也许是什么东西作怪吧。”
“有东西作怪?”陈吉狐疑。
“是啊。我记得刚才看到的伤口化脓的人,受伤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没有化脓的人伤口是干爽的。如此一想,大?概就是潮湿的环境滋养了某些东西吧。”
庄宇:“女子观察的真仔细。我刚才都没发现。”
“宫里办事,总要敲得仔细,否则会挨罚的。”江宁轻笑一声。
夏无且顺着江宁的提醒思索后,询问陈吉:“会不会是医呴先生说?的‘邪’?我记得你们每次帮人放血的时候,不都会用?火烧一烧用?具吗?你跟我说?是驱邪。”
“有些道理。”陈吉询问江宁,“那以你所见该如何呢?”
“既然潮湿养邪,那就不让伤口潮湿。”江宁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她不能?说?得太详细,否则会显得太奇怪了。
陈吉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对着庄宇夸道:“难怪你和高老宇都爱把宁女子挂在嘴边。她确实是个福星,困扰我跟夏无且这么久的事情,竟然在跟她的聊天中解决了。”
江宁:“过誉了。只是巧合罢了。”
陈吉豪爽惯了,最不喜欢这种推脱:“说?你是就是。不过你不是在宫中吗?怎么到这里了?难道——”
“好好好,有几位照看伤员王上与?我便能?放心了。”
吕不韦人未到声先道,然而这笑声却让江宁心里咯噔一声。当年那种雷砸在头顶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思绪刚飘上来,雷声便响了起来。
“前些日?子高先生来信,说?蜀地有一种怪病,希望朝廷能?想想办法。但宫中的太医们毫无办法,今日?听到你们的交谈,我觉得十?分有道理。不如就由宁你带领陈夏两位医师一起蜀地怪病吧。”
吕不韦一锤定音。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江宁身上。她:“……”你看看,我说?什么了。这雷到底还是在我的头顶响了。
在听到吕不韦的话后, 嬴政便知道吕不韦从没有放弃过杀掉江宁。
将?一郡重任压在一个宫人身上,治好了是?万众瞩目,治不好便是?杀身之祸。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江宁想要?的。
他看向江宁, 而对方也看向了自?己。在视线交汇的瞬间, 他便感受到了对方的无助紧张甚至还有恐惧。即使江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就是?感受到了。
“仲父, ”嬴政听到自?己说道, “宁只是?一介宫人, 恐难担此大任。不若还是另寻他人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