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华阳夫人压低怒声:“你是怎么想的?假传太子之命,这不是平白地给吕不韦机会吗?”
“我,我只想着拦住那个女人和小杂种……”
“住口!”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华阳夫人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太阳穴青筋跳动的声音了。
门外脚步声,华阳夫人立刻敛去了自己的怒容。她看向门口,只见韩姬母子走了进来。
华阳夫人立刻露出慈爱的笑容,招手让成蟜来。
成蟜下意识地看向韩姬,在得到母亲应允后,才敢跑去抱住了华阳夫人撒娇:“大母,成蟜好想你。”
华阳夫人笑着抱起成蟜,又伸出手捏着成蟜的鼻子,亲昵地说道:“小嘴甜的,真会哄人。”
“才不是哄人呢,成蟜是真的想念大母。”成蟜环住华阳夫人的脖颈,瞧见了正在跪在地上的阳泉君,他眨了眨眼睛好奇道,“舅大父你在做什么?”
阳泉君讪笑:“舅大父一不小心碰到了香炉,正在收拾呢。”
“舅大父好笨啊。”成蟜咯咯地笑起来。
华阳夫人意味深长道:“是啊。你舅大父就是如此笨手笨脚。”
阳泉君:“……”
“见过母亲。”待到祖孙三人说完话后,韩姬才出言问安。
华阳夫人先是看了一眼韩姬,阳泉君十分有眼力见地起身抱走了成蟜,将说话的空间留给两人。
“夏夫人最近如何了?”华阳夫人语气平常,好似普通的唠家常一样。
韩姬:“表姑母一切如旧。劳母亲担忧了。”
“都是姊妹,彼此关系是应该的。你与阿姊真是太见外了。”
“表姑母性情内敛,并非见外。”韩姬笑道。
“内敛吗?我可是见过阿姊策马奔腾的样子,那模样真是令人难以忘怀。”华阳夫人的感叹却引得韩姬紧张不已。
瞧着对方的紧张不已的样子,华阳夫人嘴角勾起,安抚道:“只是怀念而已,不必紧张。今日叫你来,是有件事情拜托你跟阿姊。”
韩姬自然听说了阳泉君在城门口的事情,现下应该是传到了太子耳中。为了降低太子对楚系的忌惮,华阳夫人不会让自己的人去探听赵姬情况。
如此一来便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她连忙说道:“母亲放心,定不负所望。”
华阳夫人露出满意的笑容,拍了拍韩姬的手,柔声道:“你是个好孩子。”
待到韩姬和成蟜离去后,阳泉君凑了上来:“阿姊,左不过是个赵国贱商之女。至于废这么大周章去探查吗?夏姬的人未必可信,你又何必……”
“就是这个贱商之女,凭借城门一闹,捆住了我们的手脚,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况且韩姬愚笨,她玩不出什么花样。”华阳夫人嫌弃地看了阳泉君一眼,“你何时才能聪明一点。”
微风略掠过水面,带起了一圈圈波纹。红褐色的落叶追寻着秋风的轨迹翩翩起舞,犹如万蝶振翅而飞。绚丽之下又是一片素缟,有一种灿烂之下的落寞寂寥。
江宁跪坐在斜后方,为屋里的其他三人倒水。
吕不韦先是与赵姬叙叙旧,随后便将话题引向了秦国的现状。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不会自己主动说,而是别人问了他才会回答。
“良人这些年在秦地还好吗?”赵姬果然上当了,主动问起嬴异人的状况。
吕不韦先是看了赵姬一眼露出为难的神情,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江宁:“……”这出神入化的演技,谁看谁不上当。
“先生何意?”赵姬有些紧张。
“公子这些年过得很苦的,”吕不韦叹气,“夫人也知道公子能在秦国有一席之地全都仰赖华阳夫人,为了讨华阳夫人欢心,公子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情。还请夫人千万要体谅他,否则公子真是太可怜了。”
江宁心道,吕不韦如果到现代的话肯定是一个 pua 高手。这话说得真的很高级,她不得不佩服。
赵姬垂眸:“我自是知晓他的难处。咸阳与邯郸并无差别,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能听到夫人这番话语,也不枉公子一番苦心了。”吕不韦适当地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化解了赵姬与他们的隔阂后,他又替赵姬母子分析起了现在的形式。
“华阳夫人势大,属意韩姬为妻,成蟜为储。然公子顾念与夫人相互扶持的情谊,实在不愿让夫人失望,与华阳夫人争执。如今夫人归秦恐怕不会安生。”
“那赵国境内的刺杀也是华阳夫人做的?”嬴政忽然说道。
吕不韦大吃一惊,追问:“刺杀?什么刺杀?”
嬴政顺着吕不韦的话,慢慢地将自己和母亲遭遇刺杀的事情讲了出来。
只见吕不韦越听脸色越是沉重,最后怒道:“华阳夫人欺人太甚,公子是秦国血脉怎能痛下杀手!”接着又表忠心道:“夫人放心,公子与臣会竭尽全力保护你与小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