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孩子的体重,所以就算等到大人来,也只能小孩子去营救。
好在益落水的位置不远,江宁没费太多时间就到位了。
“快把手伸给我!”
好在益听得清她的话。在抓住了对方的手,霎时间冰冷刺骨激得江宁打了个冷战,她忍着寒意冲着岸边喊道:“快,快往回拉!”
古时的孩子自小就同父母们劳作,力气自然是大。在他们的帮助下,江宁把益拖上冰面。
然而当她以为能够平安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身下传来碎冰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冷刺骨的河水便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听到小陛下喊道:“别愣着!快点拉!”
“阿啾——”
江宁裹着一床被子,坐在软榻上烤火。门扉阖动的声音响起,她抬头看去,便看到嬴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走了过来。说起来,要是没有小陛下稳住全场,自己恐怕就得跟喜一起交代在河里。
“喏,你要的姜水。”
江宁接过陶碗笑了一下:“有劳公子了。”她喝了一口姜水,辛辣的味道弥散在口腔中,她差点没喷出去。但为了不生病,她也只能强忍着这股味道,把姜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小陛下放下陶碗,坐在江宁的身边,瞧着她这副样子于心不忍:“既然不好喝,你为什么还要喝?”
“良药苦口啊。”江宁吸了一口凉气,试图赶走嘴里的怪味。
“宁你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这分明是姜水,才不是药。”小陛下试图纠正江宁。
江宁笑了笑没说话。
火盆里的柴火被烧成了黑红色,偶尔还有几颗火星飞溅出来。橘红色的光落在它所能照到的每一个地方,衬得屋子里暖洋洋的。室内安静,只能听到火舌舔舐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声,偶尔还能听到风雪的声音。
“对了,快到正月了吧。”江宁询问。
“嗯。过几天就是了。”
江宁算了算里中剩下的粮食,琢磨着快过年了要不要吃得丰盛一点。
“宁,你说祭祀很重要吗?”小陛下忽然问道。
江宁想了想说道:“怀念祖先是重要的,感念他们的辛勤开拓。但,那些虚张声势的祭祀并不重要,死了就是死了。无论活人做什么,他们都看不到了。”
“你胆子真大,竟敢不敬先祖。就不怕祖先降罪?”嬴政歪着头看向她,语气虽然严厉,但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呵斥之意。
江宁大着胆子说道:“如果祖先有灵,真的爱护我们保护我们,那他们会理解我们的难处的,并不会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来难为我们。”
嬴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脱离了鞋子滚到了软塌的里面,拍着另一侧说道:“我要听故事。”
江宁看着堂而皇之占据了自己软塌的小陛下心道,小陛下是在生闷气,恐怕还与祭祀有关。
直到她看到里正取出部分粮食拿去祭祀后,她才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难怪小陛下会生闷气。可身处一个愚昧无知的时代,此刻人们的认知便是神鬼先祖高于一切。
她也就只能尽力弥补罢了。江宁在心里苦哈哈地想,古有孔明发明馒头代替人头,今有我用饺子缩减祭祀食物用量,我都佩服我自己。
吃饺子的时候,嬴政:“我还以为你能直接反对他们的想法呢?”
江宁心里清楚嬴政儿时遭变,心性远超常人,更何况能做皇帝性情刚烈说一不二,自然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于是她便和他讲起了拆屋效应,如果想要开窗就一定要说拆屋顶,人们就更容易接受开天窗。
嬴政托着腮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可是这么看你才是被拆天窗的吧。”
“谁说的,往年祭祀种类繁多数量可观。今年一盘饺子就解决了。到底是谁开谁的窗户还不一定呢。”江宁笑了笑,“把自己推到所有人的对立面是不明智的。”
嬴政低头咬了一口饺子,嘀咕:“狡诈的狐狸。”
一晃两年过去了,邯郸之战终于结束。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战事结束的几天后了,但她的身体不禁战栗,心脏在狂跳不止。
太好了,太好了,这战事终于停了下来。大家终于不用精打细算地吃饭了,也不用再吃这树叶做的绿豆腐了!
正巧新粮刚下,里中为庆祝这两大幸事,决定在里中摆一场流水宴。
江宁坐在台阶上,瞧着欢欢喜喜的人们,脸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秦国败了你还笑。”嬴政垮着脸看着江宁。
江宁:“自然要笑啊。打仗是要死人的。能活着回到故乡就是一件幸事。公子要为那些能活着归家的将士们感到开心。”
“你很会安慰别人。”嬴政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他看向热闹的人群,郁闷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也是,能回家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江宁同样笑着看向喜气洋洋的人群。
“先生里面请,夫人和公子就在屋里。”外面传来里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