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尽头，喉咙像被什么哽住。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我才发现那张便签纸已经被我捏得皱皱巴巴，汗水浸透了字迹的边缘。

接下来的叁天，我像具行尸走肉。在课堂上，教授的声音变成无意义的嗡鸣；在图书馆，书页上的公式扭曲成陈默的眼睛。每晚八点，我仍然准时和夏老师视频——他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毛衣，背景是我们高中数学组的办公室。

&ot;最近睡得不好？&ot;夏老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像x光一样穿透屏幕，&ot;眼下有黑眼圈。&ot;

&ot;时差还有点想家。&ot;我下意识拉了拉高领毛衣，遮住并不存在的痕迹。

夏老师正在批改作业，红笔在纸上划出流畅的弧线：&ot;普林斯顿数学系有个中国教授，姓张，是我师兄。周末要不要去拜访？&ot;

&ot;好啊。&ot;我的指甲掐进掌心，突然脱口而出，&ot;对了你知道陈默也在这里吗？&ot;

笔尖顿住了。夏老师缓缓抬头，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ot;是吗？这么巧。&ot;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ot;见过了？&ot;

&ot;嗯在图书馆偶遇。&ot;我撒了谎，心跳快得要窒息。

夏老师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是他思考难题时的习惯动作：&ot;他还好吗？&ot;

&ot;就打了个招呼。&ot;我急忙转移话题，&ot;下周要交一篇关于复流形的论文&ot;

视频结束后，我冲进浴室干呕，胃里空荡荡的，只能吐出酸水。镜子里的女孩眼睛通红，脖子上还戴着夏老师送的∞项链。我颤抖着拨通陈默的电话，却在第一声铃响前挂断。最终，我裹上外套冲进了寒冷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