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自己拍红了掌心,身边的程靖又叫又跳。
真奇怪,他们两个对足球一知半解的人,怎么能看得这么开心呢?
场边的工作人员举起一块板子,上面写着二比二。
骆梓颐好奇地问程靖:「他们踢一个多小时了,比分怎么才二比二啊?」
「你就知道这项运动有多难得分了。」程靖叹气,「剩不到十分鐘,该不会还要踢加时赛吧?」
新一轮比局开始,哨声一响,双方球员又开始没命地狂奔。
球从球场这一头被接力传向另一头,看起来是城北佔了上风。
就在队员传球给江奕阳,江奕阳边跑边准备接过球时,他旁边蓝色队服的球员倾身在草皮上一滑,双腿直接横进江奕阳的脚之间,江奕阳重重往前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惊呼四起,骆梓颐听见程靖扬声骂了句:「搞什么!」语气听起来真的生气了。
骆梓颐握着栏杆,紧张地看着江奕阳。他抱着一条腿,神情痛苦,躺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裁判疑问似的朝刚才那名蓝色队服的球员摊手,然后亮出一张黄牌。
「那个人不用退场吗?他不是应该被换下去吗?绊人怎么还能继续比赛!」骆梓颐激动得像要把栏杆都拆了。
「对方急了吧?」程靖铁着脸,「毕竟是连两届的市冠军,从进场开始架子就很高。」
「那也不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啊!」骆梓颐着急地看着赛场,只见江奕阳撑着身体站起来,对其他人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比赛继续进行。
时间所剩不多,刚才对方又恶意犯规,城北这边似乎打得更激进了。
球被踢到对方的球门前,又被截走传到城北的球门前,对方传球时再次被城北的球员截走。偌大的草皮上,一群人从这头奔跑到另一头,江奕阳像是刚才没被绊倒过似的,跑得比刚才更快。
城北的队员将球长传给江奕阳,江奕阳用胸膛顶了一下球,球落下后,他踢着球朝球门狂奔。
看台上,骆梓颐和程靖忍不住和其他观眾一起大吼大叫。
在和球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对方两名球员从江奕阳前方包围他,他身后城北的球员却还没跟上。只见江奕阳当机立断,用力朝脚下的足球一踢,球穿过前方跑来的两名球员之间,朝球门飞去。守门员跳起来防守,不料球撞在了球门框上,弹进球门内,惊险得分。
比赛时间在这时结束。三比二,城北获胜。
城北的球员们高举双臂衝向彼此,他们都脏兮兮的,可是笑得像拿了世足冠军一样开心。
观眾席鼓掌欢呼,骆梓颐刚才吼得太用力,现在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不过程靖的声音倒是还很洪量。看见江奕阳和队员拥抱完,朝观眾席这一侧的场边走来,程靖双手圈在嘴边大喊:「江奕阳——」
江奕阳仰起头,看见程靖,举起右手朝他挥了挥。
阳光太耀眼,江奕阳瞇起眼睛,看见程靖旁边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骆梓颐逆光望着他,目光怔忡。
江奕阳放下挥舞着的右手,换上慵懒的笑,伸出食指指向站在程靖旁边的她,然后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拉弓的动作。
响彻体育场的欢呼,突然变得好远好远。
江奕阳作势松弦,张开手心的那瞬间,骆梓颐恍惚觉得,她的心脏真的被什么给穿透了。
她想用整个青春记住这个男孩。
记住那天阳光灿烂夺目,他乾净的笑顏自信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