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必然考虑到她和她腹中孩子的安危。
她什么都不用怕,相信他定能救他们母子脱困就是!
“圣上,前头已经没路了。”马车停了下来,车夫气喘慌张的说道。
后头的打斗追击之声听起来越发靠近。
马文昭的人马似乎并不能抵挡住多久。
“下车。”马文昭上前拽住她。
“我自己会下车!”柴素锦不满道。
马文昭的手却如鹰爪钢钳一般,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下了马车。
一阵风吹过。
山林之中树叶晃动,沙沙作响,衬得此刻此地,无比的萧索。
柴素锦却顿觉轻快,自打她落到马文昭手中,从未有过的轻快。
即便被他拖着,不得不在林间跌跌撞撞的奔走躲藏,她的心情却也如同枝头啼叫的鸟儿一般,若非身体有些笨重,疾走之下十分辛苦气喘,她几乎都要唱出声来。
越往上,山路越窄仄难行。
马文昭一行所走的路,又是便于躲藏的多林多木之处。
林叶密集之地,甚至一人同行都困难。
树枝树叶打在脸上,挂在衣服上,叫从未吃过这种苦头的柴素锦很是艰辛。
马文昭忽而将自己的披风拽下,从头到脚将她拢在他的披风里头。
“你干什么?我看不见路了!”柴素锦挣扎道。
他却不由分说将她裹紧,横抱起来,大步流星的穿梭林中。
她瞧不见,却能听见树枝打在他身上,脸上的声响。
他连一声疼都未呼。
柴素锦微微皱眉,“马文昭,你也身为皇子,也是在宫廷之中长大,怎的……这般野蛮?”
她其实想说的是,便是皇子,也多半是在娇养中长大,怎么他看起来,对这苦楚丝毫都不放在心上?这般的冷硬刚强?
不过此时,彼此相对的立场,叫她说不出这像是褒奖的话来,只好用了野蛮一词。
马文昭轻哼一声,“皇子与皇子也大有不同。若是身为太子,身为嫡出,或是母亲家中但凡有些势力威望,大约都能过上不错的日子吧?”
树枝刮过脸面,他的语气清清淡淡。
柴素锦却听出了微微心酸的味道,“那你呢?”
马文昭冷笑了一声,“我?我的生母,不过是个浣衣的丫鬟,父皇兴起临幸,兴尽,就将她忘在一旁。我本就是个不该来的人。”
柴素锦很想看看他说着话时候的表情,可奈何她被披风裹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你身为皇子的时候,过得不好么?”柴素锦问道。
“好,没有什么不好。”马文昭一面疾走,一面说道,“他们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让我知道,人若想在这世上活下去,就要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筹谋。他们不能杀死我,终要被我踩在脚下。他们也教会我,旁人总会背叛,唯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马文昭轻哼一声,不知是不是在冷笑,话音却是停住未在说下去。
“是因为你童年不幸,身份尴尬,才造成了你今日这样的性格么?”柴素锦喃喃说道,“那你也是个可怜人了……”
“住口!我可怜?父皇看不起我,将我当做可舍弃的质子,送入大周。结果呢?他被他信任的弟弟篡权夺位。太子看不起我,结果他被自己的叔叔囚禁在地牢,以老鼠为食。皇后看不起我,结果被自己的小叔凌辱致死……哈哈,最后却是我,割下那谋逆之人的头,为他们雪耻报仇!”马文昭冷笑连连,“如今还有谁敢说我可怜?这世上,只有弱者才可怜。而我,从来都不是个弱者。”
柴素锦眉头蹙紧,却发觉马文昭的疾走的步伐,却猛然间停了下来。
她挣动身子,想要从裹紧她的披风之中挣扎出来。
马文昭却忽而愈发抱紧了她。
“放开她。”
熟悉的声音,隔着披风,钻入耳朵。
柴素锦浑身一僵,继而不由自主的震颤起来。
她想笑,想哭……
这声音,她盼了多久?惦念了多久了?
今时今日,终于,终于再次听到了……
那声音不近不远,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漫漫岁月。
“甄哥……”她唤了一声,眼泪不由自主决堤而出。
幸而有披风挡着她的脸,不然此时喜极而泣的样子,定要被马文昭狠狠嘲讽了。
“甄哥?”马文昭轻笑一声,“叫的真是亲昵啊?”
“你若是个男人,就别拿女人做自己的挡箭牌。”赵元甄的声音很冷,冷的山林都不由沉寂下来。
只有周遭的喊叫打斗之声,越发胶着。
马文昭退了一步,“结果比手段更重要。你赵元甄如今最在意,最放不下的人正在我手上,如此有利的局势,我怎会放弃?放了她?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柴素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