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收音机在放《月亮代表我的心》,跑调的旋律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
那跑调的旋律嘈杂而刺耳,让人心里烦躁。
云岁晚摸着空间里新结的蓝莓果,那蓝莓果圆润而饱满,带着微微的弹性,忽然笑出两个梨涡。
公告栏上那张被撕破的传单在风中翻卷,背面朝上时,灵泉染过的“弄”字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条亟待连通两岸的金桥。
面对周氏集团的激烈竞争,云岁晚和团队成员们开始了精心的准备。
他们仔细研究周氏集团的产品,分析其优缺点,对自己的产品进行了优化。
经过反复讨论,他们决定邀请陈调研员来参观厂区、品尝产品,以此来证明云记食品厂的实力。
玻璃厂新送来的罐头瓶在仓库堆成翡翠色的小山,云岁晚指尖抚过瓶身云纹时,突然转身对李经理笑道:“给陈调研员发个电报,就说我们请他尝尝蓝莓酱配黄桃罐头。”李经理手一抖,搪瓷缸里的茉莉花茶泼湿了退货单,墨迹晕染开“周氏集团”四个字,像团发霉的菌斑。
车间里老式灌装设备正发出拖拉机般的轰鸣,那轰鸣声震耳欲聋,让人说话都得提高音量。
云岁晚踩着满地碎纸箱穿行其间,那碎纸箱发出“沙沙”的声响。
会计小王新烫的卷发上沾着蓝莓果渣,正踮脚往公示栏贴安全生产守则,忽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云岁晚把最后三罐试吃品摞成金字塔,阳光穿过罐头瓶在她睫毛上折射出七彩光晕。
“您真要拿灵泉水煮消毒锅?”保管员老张攥着钥匙串的手直哆嗦。
云岁晚没应声,翡翠拱桥倒影在她瞳孔里晃了晃,野猫突然从货架跃下,尾巴扫落的登记簿正翻到“1983年7月灵泉异常波动记录”。
陈调研员踏进厂区时,周老板派来的皮夹克男人正在传达室登记。
他钢笔尖故意在访客簿上划出刺耳声响,却见云岁晚迎面走来,子弹壳吊坠在阳光下晃得他眯起眼——那分明是西南军区特等功才配有的弹壳编号。
“陈老师,欢迎您来我们厂参观。我们厂一直致力于产品质量的提升,针对市场上的竞争,我们做了很多改进。您尝尝这个,这蓝莓酱和黄桃罐头都是用我们厂独特的工艺制作的。”云岁晚热情地介绍着,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心里却有些紧张,担心陈调研员不满意。
云岁晚掀开玻璃罐,蓝莓果肉坠入搪瓷碗时溅起淡紫色汁液。
那汁液溅到手上,凉凉的,带着蓝莓的酸甜。
陈调研员银边眼镜闪过微光,他注意到操作台上摊开的《食品工业》杂志,云岁晚批注的笔迹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切开周氏集团的配料表漏洞。
消毒车间蒸汽弥漫,那蒸汽带着湿热的气息,扑在脸上,让人感觉有些闷热。
李经理后背汗湿的衬衫贴在了脊椎骨上。
“陈老师,您看,我们用灵泉水煮消毒锅,不仅能保证消毒效果,还能让产品带有一种独特的风味。而且我们对生产过程中的卫生把控非常严格。”云岁晚指着排水沟边缘说道。
陈调研员突然蹲下身,指尖抹过排水沟边缘——本该沾着油污的瓷砖竟泛着灵泉特有的淡金光泽。
野猫不知何时蹲在通风管道上,爪子上还沾着周氏集团传单的碎纸屑。
“云记的菌落总数比国标低两个数量级。”陈调研员说这话时,窗外正飘过周氏集团的广告气球。
他钢笔尖点在检测报告上的力道,让会计小王想起昨夜云岁晚戳穿地图的狠劲。
李经理突然发现,陈调研员西装内袋露出的怀表链,竟和云记老董事长葬礼上见过的怀表一模一样。
干货市场的流在第七天转了风向。
当岳阳楼下的商贩们发现,陈调研员挎包里露出半截的《市场观察》内刊印着云记车间照片时,三十箱贴着铁路运输标签的罐头正悄悄驶入株洲站。
野猫蹲在月台货堆上舔爪子,尾巴扫落的货单显示收货方是“有色金属公司第三矿区”。
庆功宴上李经理第一次没系风纪扣,他举着格瓦斯要敬酒,却见云岁晚正用镊子从蓝莓酱里挑出片极小的翡翠碎屑。
窗外的霓虹灯管又滋滋闪起来,那滋滋声在安静的宴会上显得格外清晰,映得她耳垂上那枚子弹壳吊坠忽明忽暗,像暗夜里蛰伏的兽瞳。
周老板砸碎第五个紫砂壶时,桑塔纳正碾过县道上的蓝莓枝条。
后座阴影里的人递上牛皮纸袋,火漆印是某军区后勤部的标志。
月光照在后视镜上,野猫瞳孔里映出文件扉页的“战备食品招标”字样,它突然炸毛窜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