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杳最近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落瑜的易感期临近尾声,不再像之前那样稍离片刻便委屈得眼眶泛红;说要和她上演一出师生恋的沉不舴最近出差,省去了她每日提心吊胆怕在走廊遇到爱;就连活动室里那个神经病男人也再未出现,恍惚间她甚至怀疑那天的事不过是场梦。
覃杳每天都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懈下来,就这样过着学校到家再由家到学校的两点一线,偶尔接点活干干挣点外块,除了还会为她逝去的奖学金悲泣一下,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走背字走习惯了,突然间松散下来还有点不习惯
世界暴打我,我笑着说没想到吧其实我是抖。
覃杳暗暗鄙视自己被生活的捶打逼成受虐狂却又紧接着奔赴下一个龙潭虎穴。
比如现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
帝高的特招生需完成年度志愿时长,活动由学生会统筹,最终评分权则握在会长手中。覃杳的活动日程被排到最近,说直白些,就是这几天要来学生会打几天白工。
会长办公室简直华丽的像个小城堡,厚重的大门如同是仿照文艺复兴时期古典油画的一比一建成的,连门把手都镀着一层暗哑的铜色,墙上的藤蔓一圈圈缠绕上去,中间还点缀着各种不知名的花。
覃杳要叩响门的手指抬起又收回,就这么犹犹豫豫几次,她有些疑神疑鬼,总觉得打开这扇门要踏入什么万丈深渊一样可怕
“覃同学,怎么不进去?”
覃杳正在这犹豫不决,温润嗓音从身后漫来时,她险些撞上门框。
昼合见她吓了一跳,略带歉意地退后半步,&ot;吓到你了?我看你在这儿站了许久。&ot;
想到自己刚才奇怪的样子被这人盯了这么久覃杳也有些窘迫,耳尖微红,胡乱指指雕花的门。
“没事,我那个,我看这门挺好看的”
“是吗?这间办公室是从帝高建校那年就已经完工的,现在看可能有些陈旧了。”昼合侧过身拉开门,“我们先进去说吧。”
昼合的黑色制服外套轻轻蹭到覃杳的鼻尖,有一股好闻的香味,覃杳猜可能是他的洗衣液或者沐浴露的味道
“哦!好好。”摸摸被蹭的有些发痒的鼻尖,覃杳忙跟着他进去。
办公室显然也是用心打理过的,中间铺着一张看起来华丽又低调的纯羊毛地毯,榉木制的书架摆满了烫金封皮的外语典籍,同材质的书桌上散散放着几本书和文件,采光很好,空气中还能看清浮动的尘埃。
“不好意思,看起来是不是有些乱,我没来得及整理。”昼合示意覃杳在真皮沙发上坐下,“茶还是咖啡?”
“不,不用了,我不渴。”覃杳摆手。
“试试我手冲的咖啡?豆子是我家庄园直供的,味道应该不错。”他挽起衬衫袖口,研磨声混着轻笑:“总之不能让我舅舅知道你来我这还懈怠了你。”
见他把那天在沉不舴家里的乌龙拿出来开玩笑,覃杳只能咽下推辞,“那好吧,麻烦你了。”
过了一会儿,昼合将一杯煮好的咖啡递给她。
“谢谢。”覃杳接过尝了一口,她其实也品不出来和平常她喝的速溶有什么区别,这种东西进她口中就是牛嚼牡丹。
“怎么样?”
“呃挺好喝的。”覃杳脑子里并没有对咖啡口感形容词的储备,只能干巴巴蹦出几个字。
“你喜欢就好。”昼合似乎对她这样的评价也很满意,“今天来学生会有什么事?”
终于进入正题了,覃杳掏出包里的表格递给他,“我的志愿活动时间被定到这几天了,所以来找你进行一下工作安排。”
昼合接过表格,先是大致浏览了一下,“稍等。”说完坐到办公桌后面垂眸动笔写起了什么。
覃杳无所事事的环顾起房间,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昼合的身上,暗暗打量起他。
坦白来讲,昼合并不像个beta,眼睛有神,五官凌冽,不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很不耐烦一样,但偏偏这人见了谁都笑意盈盈的,不是谄媚也不是讨好,这种笑就像一种得体的外交工具。
不愧是和沉不舴是一家的。
覃杳再次这么感叹。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先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昼合将表格还给她,又指指他刚才写字的地方,“工作大概分成叁个部分,校史整理,图书馆一天的管理员工作,还有学生会的物品采购。”
“没有问题。”覃杳满意,比想象中的轻松一点,也没什么难度。
“好,那你明天来这里找我就可以。”
“找你?”覃杳有些傻眼,这点小事还要会长亲自来监督吗?
“你要整理的一些零碎校史资料放在我这里。”昼合解释。
“好吧那我明天上午九点左右来可以吗?”覃杳并不想和昼合在一起干活,她挺怕他的,更准确来说她是对这种看得见但是看不清的人都挺害怕。
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