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距离,徐西桐决定走过去,她边走边打扰周围的环境。
周围都是自建房,有的房子一楼设为五金店,菜鸟裹裹等店铺,二到六楼则是招租,徐西桐经过的时候,一家店门口正有一帮中年男人在打牌,操着各地不同的方言。
徐西桐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警绒线围住,不让随意进入。周围围了很多村民,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接受警察的盘问。
职业影响,徐西桐下意识地想举起相机拍照,被其中一位工作人员禁止:“哎,这里不能拍照。”
工作人员顺势就要关掉她的相机,伸出来一只手截出了工作人员的手,徐西桐的眼睛从相机镜头移看,看向来人。
是任东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警服内衬,扣子松垮地留了两颗,透着随性的帅气。
任东的眼睛十分明亮且沉静,他看了过来,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过了这么多年,美色依然误人。
“这里不让拍照,能采访吗?”徐西桐问。
“不行。”任东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徐西桐点头,也不为难他:“行。”
徐西桐爽快地走了,但她并没有放弃深入调查这起事件。她在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大袋零食水果,走到其中一户村民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对方也爽快地同意了。
徐西桐跑到四楼,这栋房子刚好距离案发现场几百米,隔着一扇窗子,她举着相机对着案发现场拍了几张照片。
她低头调出自己的照片,一边观察一边同当地村民聊天:“听说这个小孩是自杀?”
“可不是吗,他家里父母都不管他的,要养家糊口啊,哎,都太忙了,那小孩整天脏兮兮地上学,有一回,一脸的伤口回来,父母问他,他说是摔的,肯定是被人打了。”村民说道。
“而且,他家里不是发现了他的遗言吗?”
徐西桐垂下眼睫,敲了敲相机机身,正打算去死者亲生父母家,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她点开一看:
【一会儿带你回去?。】
徐西桐眯眼看向案发现场,此刻正在忙碌的任东似有预感一样抬头回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人的视线就分不开了。
【你哪来我的号码?】徐西桐问道。
任东很快回复,徐西桐点开一看,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看到她这条消息是怎么失笑的:
【之前你们报社想采访我,没答应。现在改主意了。】
还是觉得你最好
徐西桐回了任东几个点……她踮起脚尖向矮山处的案发现场张望, 工作人员还在持续勘探,短时间内她们这些媒体人员是不能靠近现场了,后续只能等警方这边的结果了。
徐西桐一边下楼一边回复消息:【我可能还要一会儿。】
她还要去采访死者家属。
拇指停在屏幕的打字框上, 徐西桐想了想, 他应该公务繁忙,便在手机里编辑道着:
你忙的话可以先——
走字还没打出来,任东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我等你。】
唇角不自觉地泛起细微的弧度, 徐西桐没再回复把手机揣回兜里, 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死者家离案发现场九百米左右, 这里房屋建筑密集错乱,高大繁茂的雀儿树从村民家的院子伸出来,不断有骑电动车的村民擦着徐西桐而过。
徐西桐来到斜路尽头拐角处刷了墙体为淡黄色的那栋房子,一共七层居民楼,死者家住顶楼, 楼道里停满了电动车和自行车, 一片漆黑,她抬头看了一下, 楼梯间逼仄狭窄得仿佛身处在无尽的天井下。
给人一种压抑感。
徐西桐点开手机电筒, 照亮脚下的路, 一层一层地走上去。墙壁上贴着开锁, 送水的传单,甚至还有重金求子的小卡片散落在台阶上。
她喘着气来到七楼,正好与前来的警察擦肩而过,徐西桐叩响门,一个女人打开门, 低着头仍能看见一双红肿的眼。
徐西桐说明了来意,女人让她进来。一双眼睛打量着死者生前的环境, 房子面积小,一室一厅,刘涛没有自己的房间,她母亲用窗帘隔出一小地方,算是他的房间。
刘涛父亲和母亲都是附近工厂的工人,他父亲在工地上班,是一名建筑工人,母亲则是在附近玻璃厂上班,两班倒。刘涛读小学五年级,平时父母不在家就自己对付,或是去楼下小饭馆吃个自助餐。
经交谈得知,他们家生活艰苦,有五个孩子,老家还有四个孩子等着夫妻俩寄钱回去,最小的儿子则带在身边,平时也很懂事,很少让他们夫妻俩操心。
“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异常行为?”徐西桐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下班回家,他经常喊饿,我们以为他在长身体,就会多做一份饭给他,现在看来是钱都被人敲诈走了,自己没钱吃饭。”女人一边抹泪一边告诉徐西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