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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也从来没见过她,只是因为对方家里觉得沉晴颜是荆阳官小姐中有名的淑女,应该会是个不错的妻子、儿媳和母亲,于是就下了聘书,求娶沉晴颜。

沉父当然是答应了。

婚日定的很急,春节过了没几天沉晴颜就要嫁过去。

她听下人说,婚日之所以定的这般仓促,是因为那司务之子是个花心的,经常出入青楼妓馆,下面染了病,怎么也治不好,家里这才想给他娶个妻,冲冲喜。

只是,那又怎样呢。

既然婚已经定下,按照规矩,别说那司务之子得了病,就算那他现在两腿一蹬、没了,沉晴颜也得嫁过去,守一辈子寡。

她只是一个从九品官员的庶女,能嫁给正八品官的嫡子做正妻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又怎能期望,未来的丈夫是什么良缘佳偶呢。

大婚当日,身穿红色喜服的沉晴颜被喜轿送到了夫家,又在“新娘过门跨火烟,明年添财又添丁,孝敬公婆人不恼,家庭和睦万事兴”的声音中跨过了火盆,被迎进夫家,拜了天地、父母与彼此。

拜完堂,其余人都聚在前厅喝酒贺喜,只有沉晴颜安静地呆在婚房里,等待着新郎喝到尽兴,再来掀她的盖头,与她彻底结合为夫妻。

沉晴颜坐在床上,坐了将近一个时辰。

她安静的不像是一个活人,反倒是像一尊会浅浅呼吸的雕像。

房内光线昏暗,只有烛火摇曳,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沉晴颜配上这满屋的大红,竟有上那么几分恐怖的感觉。

屋外传来声响,是她那喝的醉醺醺的新郎被家丁搀扶着过来的声音。

从那充满醉意的声音来听,她的新郎绝对不是什么文雅有礼之人。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她那从未谋面的郎君骂骂咧咧地进了屋,身后守门的丫鬟和小厮见新郎往床边走,急忙忙将门带上了。

那人一靠近,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

还未等沉晴颜皱眉,那人就一把将沉晴颜的盖头拽开,手上的动作很是粗暴。

沉晴颜头皮一疼,她满头都是出嫁用的珠冠金钗,盖头也不知道在哪只钗子上卡了一下,扯的她头皮发疼。

但沉晴颜还是忍住痛意,缓缓抬头对面前的人露出了一个很勉强、但却又很谄媚的微笑。

当新郎掀开盖头时,你一定要朝他笑,要表现出自己嫁给人家是多么开心幸福的事情。

这是出嫁前,家里的嬷嬷教她的。

可她实在是幸福不起来,即使面前人生的一副俊俏模样,不像她几个姐姐嫁的那些人似的不堪入目,但她还是很难受,有一种头疼到想要呕吐冲动。

不,你应该是幸福的。

沉晴颜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这是你的新郎,是你的夫君,未来你还要给他生产子嗣,是你孩子的父亲。

面前这人对沉晴颜没有丝毫的尊重,醉气熏熏的他失了清醒,把自己的新娘当成了青楼里的妓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下面还烂着,满脑子都是放纵肉欲。

他亲上沉晴颜的脸,手也不老实的开始的摸上她那还未发育成熟的胸乳。

沉晴颜只觉得,被这人触碰到的每一处皮肤,都生起了鸡皮疙瘩。

沉晴颜头晕又头痛,她心中背着叁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她既然已经嫁人了,那她就要听夫君的,夫君就是她的天,夫君就是她的命,她要从心底顺从自己的夫君。

而现在,她的夫君要她的身子,她必须得给。

沉晴颜被他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胸前一凉是她的新郎解开了她的衣裳。

沉晴颜闭上眼睛,藏与袖中的双手颤抖了起来。

她的新郎将她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没了衣服的阻隔,沉晴颜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在被人抚摸。

嬷嬷们都说,男女行欢,是很快乐的事情。

可沉晴颜只感受到了痛苦和恶心。

她头痛欲裂,几乎不能清醒。

就在身上人即将进到她身体里的那一刻,沉晴颜却突然没了意识。

待她的脑内的痛感渐渐消失,沉晴颜才恢复了意识。

她的新郎躺在她身上,脖子上插着一支金钗。

温热的血自缓缓流到沉晴颜身上,那暖热的触感让沉晴颜身子猛地一震,她手上一松,那插在新郎脖子上的金钗就掉了下来。

沉晴颜慌张地将身上的尸体推开,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她杀了人。

她杀了自己的夫君。

待杀人后,她才想起,自己不知为何,在花轿上就偷偷拔了一根钗子藏在袖中。反正她整个头都盖着红盖头,没有人会发现她头上少了只金钗子。

很意外的,沉晴颜的心中完全没有恐惧、害怕等情绪,甚至连杀人后的愧疚和畏罪感,她也完全没有。

她镇定的有些可怕。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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